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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年在老家期間,我幾乎都在生病,對於老家的人,我只記得三叔,因為當三叔先到長沙跟我們會合,一路帶我們回老家。當派出所警員帶我回老家時,我一眼就認出三叔,但是三叔今年已經86歲了,又有重聽,嬸嬸也不太清楚事情。正當大家焦灼成一團的時候,一個有點年紀的女士認出我了:你是維倫嗎?大家雖然對眼前這個大男孩不認識,但他們記得維倫,三叔牆壁上放擺著我小時候的照片。
當年的小屁孩照片,三叔一直放在牆上。
大家認出我了,但是我現在才要開始認識大家。第一個認出我的,是我的大嫂。接著大哥、二哥都趕回來,其實我有點不知所措,因為我對他們完全沒有印象。大哥興奮之情無法言喻,一直握著我的手。眼匡泛紅的說著,咱家維字輩一直只有他跟二哥兩人,跟別人家比起來總是很孤單。三叔開懷地坐在椅子上,說著:今年不錯啊,咱家人回來了,家裡的人又多啦。
接下來的幾天裡,家族裡的家人全都回來老家,看看這個從台灣回來的家人。我對他們很陌生,他們對我如此熱情地接納,讓我感到很羞愧,只因為我是家人。
原來,這就是家人。
我和三叔聊著當年回老家的往事,我只記得我們怎麼到老家的。
三叔帶著我們坐火車、在坐公車、在坐牛車。但是我完全對怎麼離開的完全沒印象。
三叔說:當年你們要直接去廣州回台灣,要上石家庄才有車,好不容易弄到了台車送你們上石家庄。在路上你又生病了,住進了石家庄白求恩國際和平醫院。
石家庄,我完全不記得當年有去這個地方。但我記得住院的那個晚上,半夜我醒來,環顧四周都沒有人,但是往地上一看,一個又黑又瘦小的身影卷在冷冰冰的地板上,我ㄧ直都沒有忘記,那晚的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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